【悶太久了】
「你們知道嗎?班長竟然在Facebook寫什麼『美少女』、『撲鼻香』之類的文章。我們認識這麼久了,以前從來都看不出來,班長竟然有這種傾向。他應該是悶太久了 …」
「班長你這道菜多吃一點,我夾給你。你看看,我幫你服務喔!你會幫我寫得像那位美少女一樣的文章嗎?我還特別擦了香水,我今天有沒有撲鼻香呢?」
一位國小同學從加拿大回台灣,我們簡單辦了一場同學聚餐。眼前的這位,才剛成年沒幾天的「美女媽媽」,我的國民小學同學,熱情地幫我夾菜,同時一邊以充滿元氣的音量,跟其他同學分享,我這幾天在Facebook貼過的內容。
拿起裝了琴酒調酒的玻璃杯,我喝了兩口。眼前玻璃杯的一根吸管,慢慢搖搖晃晃地變成了兩根。抬頭看著美女同學圓潤的笑臉,她的眼睛笑起來瞇瞇著,我好像坐上了時光機,我四周的物體全部都消失了。我回到了四十多年前。
我的國小生活,和其他人的都很不同。自從國小一年級下學期開始,我們班組成一個新班級之後,就再也沒有重新打散,分配到其他的班級過,一路到國小畢業。換句話說,我的國小同學,全部都是在一起至少相處五年半的同學。
這樣子的經歷,有好有壞,好的是,相處長達五年半的時間,讓我們彼此之間都有很長很久的童年回憶;壞的是,我們沒有更換過同學的經驗,跟其他人相比較,少認識了好多人。
同學們之所以今天還稱呼我班長,是因為國小六年級畢業的時候,我正好擔任班長。當年,我們都直接喊對方的名字。
國小的時候,我們班上每個月,都會舉辦小型的慶生活動。有趣的是,其他的月份幾乎都是超過三位以上的壽星,偏偏就是十一月,只有兩位而已:一個是我,另外的一位,就是這位美女同學。我其實應該要叫她姊姊,因為她的生日比我早個幾天。
當年的課間休息時間,我們消耗體力的方式,就是打躲避球。一般來說,這是只有男生才會玩的活動。唯獨這位美女同學,當年邀請她來一起玩球,她幾乎都沒有拒絕過。而且國小的時期,女生的發育都比男生快,所以,她的身體算是比較高大的,應該也比我大上一點。
在躲避球場上,她不只是可以「攻擊」,也很會「接球」。當時班際躲避球比賽的規定,必須有一定人數的女生參加。她的攻擊、防守能力跟男生幾乎一樣,幫助我們班贏過好幾次的比賽。
她和男同學之間沒有太多的距離。個性爽朗,講話笑聲的音量很有元氣。因為喜愛運動,當年的她,身材可算是非常的標準。
有一天的中午休息時間,我們幾位同學出公差,一起清洗福利社的一個大塑膠垃圾桶。這位美女同學也是其中之一。我負責從水龍頭用小鐵桶接完水,提水過去倒進去這個塑膠桶,由其他同學負責洗刷。裝滿水的小鐵桶,其實很重,我幾乎是直接一下就將水整個倒進去。其中的一次,正好這位美女同學,彎腰探頭檢查塑膠桶內的狀況。我根本沒去注意,依然直接將整桶水倒進去。最後的結果當然是,美女同學從頭髮開始,全身都溼透了。
我當時其實嚇壞了!我認為她一定很生氣,她也許會打我、罵我,或者是跟老師報告,或者讓我的家長知道。
沒想到,她不只是沒有生氣,後來也沒有去跟老師報告。她只跟我說,她沒事,沒關係!
她笑了,眼睛依然是笑的時候瞇起來的樣子!
「班長你還記得,你當年把水倒在我頭上的這件事嗎?」
我四周的物體全部跑回來了!眼前玻璃杯裡,逐漸變回只有一根吸管。
「我沒有生氣,對不對!」美女同學接著說。
「沒錯,我還記得!你沒有生氣,我當時的確也嚇壞了!哈」
「反正那一天很熱,正好涼快一下!」
我其實都沒有變,我也不是悶壞了喔!只有一點點的不同。現在的我,比起童年往事,更能夠用語言文字,準確地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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